【民主中国】一周新闻聚焦：圣诞节是刘晓波重判纪念日　“中国的良心”刘宾雁回归故土

2009年12月25日，也就是圣诞节这一天，中国当局重判刘晓波有期徒刑十一年。当局之所以选择圣诞节这天，无非是借西方长假日，将重判刘晓波的国际影响降到最低。其实，笔者看来，中国当局真够愚蠢。一个全世界的盛大节日，这种宣判加深了人们的记忆，以后的岁月，只要是圣诞节，人们都会想起刘晓波，尤其现在他是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

香港许多团体每年都会在圣诞节到来时，向中国国内的狱中良心犯邮寄圣诞卡，以表示慰问、声援和想念，这次也不例外。

由于圣诞节也是宗教气氛很浓的节日，教皇和罗马教廷以及香港教会，都明确发出呼吁，要求中国当局释放刘晓波。

本周另外一件令人瞩目的事件是被称为“中国的良心”的刘宾雁骨灰回归故土安葬。刘宾雁是独立中文笔会第一任会长，而接替他的后两任会长就是这次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因此，笔者认为，独立中文笔会是一个影响越来越大的组织，接下来中国当局会加大对独立中文笔会的镇压。

再过两天（12月28日）就是刘晓波生日，尽管身陷囹圄，在此我们还是向刘晓波博士致以衷心的问候和深深的祝福！

●刘晓波重判一周年之际，香港团体举行各种活动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2日报道：诺贝尔奖事件影响 港人国民身分认同十年新低

在中国政府肆意打击异见学者刘晓波及其家人朋友到挪威领取诺贝尔和平奖后，大学的民意调查计划发现，港人自称为“中国人”的比率较半年前大跌七个百分点，只有21%，而对“中国人”身分的认同感，也低于九七年香港回归时。相反，自称为香港人的比率则上升十一个百分点。

在中国政府肆意打击异见学者刘晓波及其家人朋友到挪威领取诺贝尔和平奖后，大学的民意调查计划发现，港人自称为“中国人”的比率较半年前大跌七个百分点，只有21%，而对“中国人”身分的认同感，则有7.1分，低于九七年香港回归时。相反，自称为香港人的比率则上升十一个百分点至36%。

香港大学民意研究计划于本月六至十日举行，以电话随机抽样形式访问逾一千名市民。结果显示，受访者对“香港人”身分的认同感，分数较上次调查上升0.22分至8.12分；对“中华民族一分子”的认同感则下跌0.45分至7.42分；对“中国人”的认同感则下跌0.53分至7.1分，是九九年上半年7.02分以来的新低，亦比九七年回归时的7.28分为低。

民意计划总监钟庭耀博士指，港人对“中国人”身分认同下降，与刘晓波被阻出席诺贝尔颁奖礼有关；而对港人身分认同增加，则可能与香港运动员在广州亚运取得佳绩以及香港人质在马尼拉遇害事件有关。

时事评论员刘锐绍认为，相信调查结果与中国处理刘晓波、赵连海、谭作人等维权人士的手法令人失望有关，虽然中国又举办上海世博、广州亚运等正面大型活动，但港人普遍预期，强大的中国应可更好处理负面事情，但实际的处理手法，加深了港人对中国的疏离感。

调查同时发现，港人反对台湾和西藏独立的比率分别高企于75%及72%，分别较上次调查增加四和三个百分点；在两岸统一的信心比率方面，表示正面的维持在49%；表示负面的则上升四个百分点至42%。

钟庭耀分析，巿民对两岸统一的信心净值明显收窄至七个百分比，可能与大陆阻挠刘晓波领取诺贝尔和平奖以及台湾选举暴力有关。

▲劳改基金会12月24日报道：香港诸团体给刘晓波等良心犯寄圣诞卡

【劳改基金会2010年12月24日香港报道】今天是圣诞平安夜，香港支联会、民协等团体，像往年一样，将收集的香港市民和各国游客给中国良心犯的圣诞卡和慰问卡寄望大陆。

下午一点钟，支联会等团体代表数十人，在汇丰银行大厦前面集合，由支联会副主席蔡耀昌宣读声明，声明向丁子霖等“6.4”受难者家属以及刘晓波等在囚异见和维权人士送上香港市民的祝福和慰问。然后队伍在“释放刘晓波！”“不许迫害6.4受难者家属！”“结束一党专政！”等口号声中前往中环中央邮局，投寄圣诞卡和慰问卡。蔡耀昌还号召大家明天的抗议示威游行，因为12月25日是刘晓波由于参与起草及联署《零八宪章》而被判刑的一周年，明天支联会将联同其它团体往中联办请愿，要求释放刘晓波和所有良心犯。

参加今天活动的知名人士还有：何俊仁、李卓人、梁国雄、古思尧、潘嘉伟等。劳改基金会驻香港代表也参加了今天的活动。（武宜三报道并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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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基金会12月25日报道：刘晓波重判一周年，香港示威游行——要求立即释放刘晓波及所有良心犯、停止监控刘霞

〔2010年12月25日劳改基金会香港报道〕今天本是普天同庆的节日，但北京异见作家刘晓波先生因撰写批评时政文章，起草及联署《零八宪章》，于2008年12月8日被捕，去年今日被重判11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罪名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是中国政府最常用作打击异见人士的罪名之一。刘晓波和其它在囚异见人士，都是根据《宪法》第35条，行使所有中国公民应该享有的言论和出版权利而发表言论，却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拘捕、审讯和判刑。我们强烈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刘晓波及所有良心犯。

今年10月8日，刘晓波先生荣获本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当举世为他庆贺时，刘晓波仍被囚禁在冰冷的辽宁锦州监狱，其妻子刘霞更被非法软禁，阻截她与外界的联系。即使远在南方乡间休养的“天安门母亲”丁子霖及其丈夫蒋培坤，同样受到严密监控，与外界的一切通讯联络两个多月，包括电话、手机、互联网均被中国政府切断，至近日才获准返回北京。

据悉，丁子霖女士在与无锡公安系统及北京国安部派出的代表交涉过程中，因与国安发生争执不幸摔倒而被送往医院，经医生检查她得了脑震荡，她当时甚至曾经一度失去记忆。我们十分关注丁子霖女士的身体状况，并已寄出圣诞咭向她表示慰问，希望丁子霖女士回京后得以安心治疗。

我们对刘晓波等在囚异见人士表示敬意，祝愿他们早日获释。我们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刘晓波及所有良心犯，停止监控刘霞，平反89民运，追究镇压责任，结束一党专政，开放党禁，建立民主体制，尊重人权，这才是和谐社会的基础，这才是汲取历史的教训。

劳改基金会和香港天主教正义和平委员会、民主党国事委员会、独立中文笔会、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香港基督徒学会、香港中文大学学生会、香港市民支持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香港教育专业人员协会、香港记者协会、回归基督精神同盟、青台等海内外人权团体发起示威游行，要求中共当局立即释放刘晓波及所有良心犯、停止监控刘霞。

上午11点，各团体代表和香港部分市民在西区警署门前集合，先由香港市民支持爱国民主运动联合会副主席蔡耀昌宣读《联合声明》，然后示威请愿队伍高呼“立即释放刘晓波！”“立即释放所有良心犯！”“立即停止监控刘霞！”“平反89民运，追究镇压责任！”“结束一党专政！”等口号，到中联办递交《请愿信》。

一如既往，中联办仍然充分表现出权力的傲慢，不但重门深锁，拒绝接受《请愿信》；而且动用大批警察和保安人员加以阻止，制造摩擦，以致引起一阵骚乱。幸好由于示威请愿民众的克制，事态没有扩大。但是，中共官僚主义集团敌视人民、穷凶极恶又胆小如鼠的嘴脸早已经暴露无遗；让香港人更加看清专制独裁的可恨，宪政民主的可爱。（武宜三报道并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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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早报12月25日报道：香港支联会到中联办促释刘晓波

（综合讯）据明报网报道，异见人士刘晓波被判囚1周年，支联会发起游行，到中联办请愿，要求释放刘晓波，一度与警方对峙。

请愿者大约有40人，他们由西区警署出发，沿途高叫口号及举起标语，在上午11时左右到达中联办。

现场有几十名警员戒备，部分示威者试图爬上铁马，企图跨越，将抗议信和标语投入中联办范围，被警方阻止，双方对峙。

刘晓波因颠覆国家政权罪，去年被重判11年，今年获颁诺贝尔和平奖。

●教皇和香港教会圣诞节期间呼吁中国释放刘晓波等良心犯

▲美国之音（VOA）12月25日报道：香港主教圣诞文告吁释放刘晓波赵连海

香港罗马天主教主教汤汉在圣诞文告中呼吁中国政府释放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和结石宝宝网站创办人赵连海。

汤汉主教是继陈日君主教荣升之后天主教香港教区负责人。他把刘晓波、赵连海称做是“闪亮的星星”，他还把其他为维护宗教自由而坐牢的地下教会神职人员，以及一些与中国官方教会持不同观点的公开教会神职人员也称做“闪亮的星星”。汤汉说，他对这些人怀有“深挚的敬意，期望他们早日获释，享有公民权利和信仰自由。”汤汉主教在文告中对中国大陆“压迫”天主教神职人员表示了不满。

*香港全国政协委员：赵连海何罪之有？*

在香港多名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高调为结石宝宝之家创办人赵连海被判入狱鸣不平之后，香港区全国政协委员、金融专家刘梦熊日前买下一份香港报纸的整版，发表题为“非法的法，无罪的罪”一文，炮轰北京市大兴区法院。该法院日前以“寻衅滋事罪”重判三聚氰胺毒奶粉受害儿童家长赵连海两年半徒刑。

刘梦熊认为，大兴区法院对赵连海的判决“于情不合、于法无据，重挫人们对中国司法制度的信心”，是对中国公民宪制权利的践踏，对执政党“三个代表”思想的背叛，也是对人类良知的侮辱。

刘梦熊说，赵连海身为毒奶粉受害儿童家长的作为是行使自己的公民权利和公义之举，与被控的罪名“寻衅滋事罪”风马牛不相及。刘梦熊认为，北京法院构陷乃“非法之法”，赵连海所犯乃“无罪之罪”。

刘梦熊在报上发表文章后，用快递寄给北京高等法院院长一封信，要求他在审理赵连海上诉案时要正确把握。

*韩大辉致力改善梵中关系*

罗马天主教会教职最高的华人韩大辉神父在圣诞夜召开记者会，表示要全力改善梵蒂冈与中国的关系。他说，梵蒂冈与中国大陆的关系目前处于低潮，最大的分歧是中国自行任命主教。不过他认为，随着内地逐渐开明，中梵之间的分歧会逐渐缩小。韩大辉神父表示，如有机会拉近梵蒂冈和中国的关系，他一定全力以赴。

12月23日罗马天主教教廷公布，教皇本笃十六世任命香港神学院教授韩大辉为万民福音部秘书长，同时任命他为总教长。成为红衣主教团的第二号人物的韩大辉今年60岁，出生香港。多年来他在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多地任神职工作，曾经在中国大陆多所天主教修院教授神学。韩大辉表示将于明年1月赴梵蒂冈履新。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5日广播节目：圣诞节、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

今天是2010年12月25日，基督教传统的圣诞节，昨天夜间，83岁的罗马天主教教皇本笃十六世在梵蒂冈主持了传统的圣诞节子夜弥撒，值得注意的是，教皇在圣彼得大教堂向1万名教徒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折断压制者的棍棒，烧掉践踏人们的靴子，让那鲜血染红衣衫的日子不再存在。” 教皇的这句圣诞弥撒，对世界上所有受压迫者都是巨大鼓励，基督教传播信仰自由反对压迫的精神成为其不断发展的原因之一。

人们还记得：获得今年诺贝尔和平奖的中国异议知识分子刘晓波，就是在去年12月25日圣诞节这一天被北京司法当局判处11年徒刑的。选择圣诞节这一天，来判决著名异议人士长达11年的刑期，可能既是为了利用西方国家休假、家人团聚、媒体平静的空档，也可能包含对圣诞节和平理念的无知或者蔑视。无论如何，效果都是适得其反的。在耶稣诞生之日的圣诞节，中国政府给大牢里的刘晓波送去一身为民主和社会公义献身牺牲的神圣盛装作为圣诞礼物，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圣诞礼物吗？据挪威诺贝尔和平奖评委会主席最近透露：刘晓波被宣判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决定把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刘晓波了。今后十年间，只要刘晓波还被监禁，每年圣诞节都会让人想起刘晓波。中国政府大骂诺贝尔和平奖评委会是“反华小丑”的同时，也应该问问：是谁把刘晓波和圣诞节、和诺贝尔和平奖联系在一起的呢？

除了刘晓波还在狱中，和他一样的一批异议知识分子还受到官方的严控。中国当局在刘晓波获得2010年度诺贝尔和平奖之后，加大了对境内维权、异议人士的打压。如今诺奖颁奖仪式早已结束，但中国当局对部分维权人士的打压没有丝毫的松懈。最新的例子是：中国维权律师滕彪等二人因为去看望律师范亚峰而在12月23日被警察抓到派出所，期间受到殴打和谩骂。中国贵州的人权活动人士也受到警方骚扰。

除了严控那些在中国境内的维权人士以外，曾经在中国改革开放和新闻自由发生很大影响的中国记者作家刘宾雁先生骨灰安葬北京的活动，尽管12月22日得以进行，但刘宾雁生前为自己写的墓志铭却未能如愿刻成碑文。这个墓志铭的原话是：“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自己应该说的话”。这件事无非揭示出一种犬儒逻辑：按照自己的良知做事说话，在中国不仅对自己有风险，更是对社会的危险。如果人人都按自己的良知来做事和说话，并以此为荣的话，社会危险就最大。但这种犬儒逻辑不过是专制统治者的一厢情愿而已。

尽管圣诞节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一个商业促销的机会，但世界各地的人们并没有忽视这个宗教节日所包含的普世精神。据本台在美国旧金山特约记者王山报道：美国旧金山湾区的华人，每年都要举行向中国的政治犯寄圣诞新年贺卡的活动。今年也不例外，圣诞节前夕，旧金山的中国海外民运人士、普通华裔居民和中国留学生向中国监狱中的140名政治犯寄出140多张圣诞新年贺卡。活动组织者之一、前89民运学生领袖周锋锁介绍：绝大部分中国政治犯能收到圣诞新年贺卡，对于监狱看守来讲，也是很大震撼，很多政治犯都是因为海外的关注而使处境得到改善。因为这些卡片代表的，是全球华人关心中国民主自由的道义力量。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5日报道：刘晓波被判刑一周年港人到中国在港机构抗议

在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因言获罪判刑一周年的日子，约四十名团体代表到香港的中方机构抗议，要求立刻释放刘晓波、赵连海和所有在囚良心犯。这次是香港法庭裁定支联会五名常委及一名义工冲入中联办闸内不算违法后第一次以中联办为目标的游行，警方大为紧张，派出差不多与游行人数相等的警员在场戒备。

在警方高度戒备下，独立中文笔会和支联会等十二个团体的代表中午前甲西区警署出发，游行到中国驻港联络办公室，递交请愿信，他们沿途高呼各名仍然在囚异见人士的名字，要求当局立即释放他们，部分示威者到达中联办闸前的时候，尝试跨越警方的铁栏，将抗议信、贴有标语的杂物抛入中联办，被警方制止，情况一度混乱。

团体不满异见作家刘晓波因撰写批评时政文章、起草及联署《零八宪章》而被重判十一年。声明表示，刘晓波和其他在囚异见人士都只是行使《宪法》第三十五条赋予的言论和出版权利，却被判以莫须有的罪名，强烈要求中国立即释放刘晓波及所有良心犯。

声明又要求当局停止软禁刘晓波的妻子刘霞和打压其他异见人士。

另外，为了替仍然在囚的刘晓波和良心犯送暖，团体数星期以来在街头举行签名活动，收集到一千多名市民签名的名信片及圣诞卡，昨日寄往在中国监狱服刑的刘晓波和异见人士，期望他们能够尽早获得释放。

●和平奖后打压维权人士成为常态

▲美国之音（VOA）12月25日报道：诺奖过后中国打压维权人士不松懈

中国维权律师滕彪等二人12月23日被警察关押在派出所，期间受到殴打和谩骂。此外据报，中国贵州人权活动人士受到警方骚扰。

*滕、张看望范亚峰母亲惹祸*

北京的维权律师滕彪和独立摄影师张永攀12月23日被警察带到双榆树派出所，他们说在那里受到警方的粗暴对待。

目前已经回到家中的滕彪律师对美国之音记者说，12月23日晚上，他跟维权人士张永攀去看望范亚峰律师的母亲。范亚峰律师12月9日被北京警方传唤之后，他的母亲从外地赶到北京。

滕彪律师说，他和张永攀刚到三楼就发现有人尾随。当看到滕彪他们敲的是范家的门，便衣就立即阻止，不许他们进去。便衣还要求滕彪等人出示身份证，滕彪则要求便衣先出示警官证。在这过程中，便衣用电话叫来一些警察，继续要滕彪二人出示身份证。接着，又来了更多的警察，把滕彪和张永攀连拉带拽弄到警车里。

*在双榆树派出所被粗暴对待*

滕彪说：“把我们拉到双榆树派出所，这过程又有一些肢体冲突，把我全身的东西都给搜走。很多警察围过来，骂我们。他们问话，我也不回答。我说你们把我们带到公安局就没有法律依据，根据警察法，根据身份证法，都是没有法律依据的。”

滕彪律师说，双榆树派出所的警察非常粗暴地把他的领带拽断，毛衣扯坏，左手也被打出血。他说，他们被拘押在派出所超过三个多小时，从晚上8点半到11点半多。滕彪说，参与殴打谩骂他们的多数都是双榆树派出所的警察，多数都穿警服。

跟滕彪律师一道被关押的维权人士张永攀也回到家中，他向记者讲述了他在双榆树派出所的遭遇。“刚到派出所，他们就辱骂我们。骂得很难听，不允许我们回骂，不允许我们讲道理。还有个警察骂完我之后，侮辱性的拍了我的脸两下。然后，有四个警员把我按在地上，打我。把我的脑袋按到地上。”

*双榆树警员：跟您说不着*

记者随后打电话到北京双榆树派出所求证情况，接听电话的警员对记者说，“我跟您说不着”。他要记者跟他们的上级机关了解有关情况。

滕彪律师和张永攀被扣押期间，得到了许志永、包龙军等十几名维权人士的声援。

*贵州维权人士受骚扰*

另一方面，中国贵州人权研讨会负责人陈西等人从12月2日开始一直受到当局的迫害。据媒体报导，陈西住所外面24小时有人把守，外出有4名警察跟踪，据报12月22日当局对他的贴身跟踪才解除。此外，陈西家里的网络曾被切断，座机一度无法使用。资深维权人士廖双元和黄燕明的网络也都莫名受到攻击，电话被切断。记者拨打陈西和黄燕明的手机，想了解他们的近况，仍无法接通。

中国当局在刘晓波获得2010年度诺贝尔和平奖之后，加大了对境内维权、异议人士的打压。如今诺奖颁奖仪式早已结束，但中国当局对维权人士的打压没有丝毫的松懈。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5日报道：刘晓波判囚周年中国续打压异见者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被中国判处监禁一周年到临，香港民主团体向北京当局请愿。

香港支联会等团体星期六（12月25日）游行到中国中央政府驻香港联络办公室，要求释放刘晓波，并停止对其妻子刘霞与“天安门母亲”丁子霖等异议人士的监控。

刘晓波在2009年圣诞节被北京法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11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在他被判刑一周年之际，消息称，另一名因支持《零八宪章》而被起诉相同罪名的异议人士刘贤斌被阻止与律师见面。

刘贤斌目前被关押在四川遂宁县的一处看守所。路透社引述刘贤斌的代表律师莫少平说，看守所拒绝让他探望刘贤斌。

另一名代表律师马小鹏则说，他上一次会见刘贤斌已经是11月初的事情，此后当局一直不让他与当事人会面。

自刘晓波获颁诺贝尔和平奖以来，许多中国异议人士先后表示自己受到当局骚扰，例如被拒绝出境。

刘晓波的家属也被禁止到辽宁锦州监狱探望刘晓波。其兄长刘晓光曾表示，自从10月份公布刘晓波获和平奖后，家人一直没有再收到他的信件，怀疑被监狱方面扣了起来。

▲香港明报12月26日报道：“从未如此可怕” 丁子霖遭警推跌曾失忆

【明报专讯】六四遇难者家属组织“天安门母亲”创办人丁子霖在10月份后一直与外界失去联系，上周终於返回北京，但卧病在床，已经两天未有进食。丁子霖表示，自己与警方争执时曾摔倒一度失忆，遭遇了自六四以来未有过的“可怕境地”。

失音信两月返京即重病

本报致电丁子霖家中，蒋培坤声音沙哑的说，丁子霖现时“病倒了，不能接听电话”。蒋培坤说，他们在本月20日返回北京，当晚就被带往郊区一个地方，翌日返回家中，由于北京天气非常寒冷，他和丁子霖都患上重感冒。“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记者问及为何不去医院，蒋培坤叹气道“不好办啊，凑合吧。”

蒋培坤说，10月与丁子霖返回老家无锡，期间通讯全部被切断。在10月11日，“我们正要在网上发一些什么东西，警察突然进来抢电脑。”当时家中除了二老，还有6、7名亲戚，双方发生推撞。

警闯无锡老家强抢电脑

法国广播电台引述丁子霖说，她在与警方争执时，不幸摔倒被送院，经医生检查发现有脑震荡，甚至一度失去记忆。丁子霖说，他们两个月来在无锡的处境“简直叫人难于想像”，20年来“从未陷入如此可怕的处境”，待她身体恢复之后，会详细披露这两个多月来的遭遇。

每逢全国“两会”、六四周年等敏感日子，丁子霖就会返无锡“避风头”。在10月9日，即诺贝尔和平奖宣布翌日，丁子霖与外界失去联系。她返京的当天（20日）是她74岁生日。

另一名“天安门母亲”张先玲对本报说，对她的监控从10月起至本月12日才解除，“这次监控比（六四）20周年的时候还要严重，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毫无意义的做法。”

●刘晓波获奖与中国政治的分析与评论

▲美国之音（VOA）12月20日发表众议员吴振伟的文章：诺贝尔和平奖

这是美国国会众议员吴振伟（David Wu，俄勒冈州，民主党籍）寄给美国之音的评论文章，由美国之音译成中文。文章不一定反映美国之音的立场。

挪威是个小国，远离世界交叉路口。每年的12月10日，它都要通过工业家和炸药发明人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建立的机构发放一次和平奖。

今年，一位华人男士刘晓波因为以和平方式努力把自由和法治带入中国而获此殊荣。1989年刘曾帮助谈判让一些学生安全逃离天安门广场的屠杀。他孜孜不倦地呼吁中国落实民权自由并尊重和平与自由的言论（这是中国法律和本国宪法所保障的）。他的雄文不停地颂扬生命与爱，即使在他因为言论和信仰而身陷牢狱也没有止息。

有了这项殊荣之后，中国加入了产生杰出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的国际家庭，这些得奖人包括美国的马丁•路德.金、俄罗斯的萨哈罗夫、南非的曼德拉和波兰的瓦文萨。这一步再度证明，在迈向民主、人权和法治的文明征途中，中国并非例外。

和世界各地的人们一样，我们华人也期望能过上自由而又伴随着责任的生活。我们想要的和其他人一样：承认我们的基本权利; 有机会培育我们的子女，他们能自由地追求幸福；既为我们头脑的成就感到自豪，也为我们心灵的追求而感到同样自豪。

中国现政府的反应令人无法解释，它没有庆祝又一个华人第一和全球对中华普世性的承认，而是嘲笑挪威并把刘和诺贝尔机构妖魔化。

中国政府没有显示成熟地承认中国还需要发展公民社会，却表现得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它的行为只是放大了诺贝尔和平奖的重要性。可以这样说，假如没有中国政府的种种行为，我本人就不会参加诺贝尔典礼了。中国政府监禁刘，不许他的妻子和家人参加典礼，并以那种只能用霸道来形容的做法阻止其它国家参加，这些行为加重了中国政府的道义缺失。

永远也不要把一位作家关进监狱。监狱的高墙只会放大他们的文字，就像包紧炸药只会加大爆炸威力一样。

“我没有敌人，也没有仇恨，”刘在被判11年徒刑的两天前这样说。

他接着说：“我坚信中国的政治进步不会停止，我对未来自由中国的降临充满乐观的期待，因为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拦心向自由的人性欲求，中国终将变成人权至上的法治国。”

但愿刘对我们的人性更为善良一面的信仰能够成真。

因此，挪威诺贝尔委员会，感谢你再次向我们显示表彰是有意义的。身陷囹圄而激情不减的作家与普世民主人权的呼吁者刘晓波，感谢你的勇气并感谢你如此鲜明地向我们展示希望与爱甚至可以穿越监狱的高墙。中国现政府，感谢你带着中国人民在繁荣的道路上走出了这么远，并感谢你向我们展示，为了实现与物质生活相配的心灵与精神的繁荣，我们所有的人仍有多么远的路要走。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1日报道：加华人社区继续热议诺贝尔和平奖颁给刘晓波

诺贝尔和平奖颁奖礼已经结束，但加拿大华人社区及中文媒体继续热议刘晓波获奖对于中国社会发展的影响。

加拿大华人社区继续热烈讨论诺贝尔和平奖颁发给目前在狱中服刑的异议人士刘晓波，将对中国社会产生的影响。加拿大的华文媒体，包括报纸、电台、电视以及网络媒体和论坛的关注热点仍然在持续。

加拿大全国唯一的中文电视台《城市电视》，在其《焦点话题》栏目请不同观点的人士进行讨论。北京协会会长杨宝凤首先表示，中国政府对于诺贝尔和平奖的激烈反应是应该的。时事评论员夏克谦也认为，中国政府的强硬态度可以预见。

夏克谦并表示，虽然事件在短时间内引起中国政府加大了镇压的力度，但是从长期来看，诺贝尔和平奖将对推动中国的民主进程起到积极作用。

杨宝凤认为，中国的人权是维持稳定。而诺贝尔和平奖一直都在支持捣乱分子。夏克谦则认为，是否承认诺贝尔和平奖意味着是否承认普世价值。

杨宝凤认为，有十六个国家没有出席颁奖礼，是因为中国长期支援这些国家得到的回报。

夏克谦表示，事件显示中国的国家实力提高了。同时全球两大价值圈正在形成。

担任了将近二十年加拿大北京协会会长的杨宝凤，支持中国政府继续强硬对抗民主自由等原则。时事评论员夏克谦认，中国对诺贝尔和平奖的抵制造成一场公关灾难，将自食其果。

▲英国广播公司（BBC）12月21日“大家谈中国”节目发布署名林绿野的分析文章：孔子与中国共产党及诺贝尔和平奖

孔子同志的声誉已经到了极点，远远超过中国共产党的始祖马克思。

本文标题看起来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孔子是两千五百多年前中国春秋时期的一位杰出教育家和思想家，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文化圣人；中国共产党，是1921年由俄国“共产国际”出口到中国的政党，这个政党在上世纪1940年代末乘二战后中国百废待兴之际用暴力夺取了中国大陆的统治权……；诺贝尔和平奖，则是一个欧洲私人基金颁布的世界上最权威的奖项，颁奖的对象为给对世界和平进步作出贡献个人或团体。

是的，孔子公元前479年就作古了，因此，他与1921年才被“共产国际”所成立的中国共产党没有任何关系。可是，1966年，毛泽东，为了要整肃政敌刘少奇，发动了“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毛泽东不但要置刘少奇于死地，而且还株连无辜的活人和死人无数。在这些被株连人和鬼中，最倒霉的要算孔子。

文化大革命，对孔子来说简直是天上飞来横祸：他的故居被毁，人则被掘墓鞭尸。这时候，孔子以为他已经受尽了人间奇辱。谁知道，祸不单行，几年之后，毛泽东整死了之前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后，难以向世人交代，于是又发动了一场全民“批林批孔”的运动，孔子又升格成为帝修反和国内刘少奇、林彪及一切阶级敌人的祖师爷。那时候，在中华大地上，无论是三岁孩童，还是不识字的八十岁老人，都必须写文章批判孔子；那时候，在中华大地上，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到处响彻着咒骂“孔老二”的声音。

然而，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随着东欧和苏联共产党阵营的土崩瓦解，四面楚歌的中国共产党突然发现孔子是其抵制西方文明和人类普世价值的一块挡箭牌。于是，这几年孔子及其思想又被中国共产党发扬光大起来：孔子不但成为“中国特色”代言人，而且还大有向全人类普及之势。

君不见：当今的世界各国中，由中国出钱办的孔子学院多如牛毛！谁说福无双至？到了今年孔子就福有双至啊！今年十二月十日，为了对抗诺贝尔评委把今年的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刘晓波，中国的某国家单位突然赶在诺贝尔和平奖颁奖的前一天，炮制出一个“孔子和平奖”来。到此，孔子同志的声誉已经到了极点，远远超过中国共产党的始祖马克思。一开始，我站在党的立场上，觉得应当叫“马克思平奖”更理直气壮啊！后来，我仔细一想，还是党考虑得周到：马克思同志毕竟是西方人，他的骨子里免不了有西方思想的污染，而且，他死后这么多年来一直待在在西方文明的大本营欧洲那里，说不定已经变成民主社会主义者，让他去对阵诺贝尔和平奖，他很可能会与诺贝尔合谋搞“和平演变”。还是孔子同志好，他虽然没有根正苗红，但是经过党的多年教育，已经成为坚定的中国共产党战士了，更能旗帜鲜明地坚持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鲁迅曾经说过：孔子是权势和想成为权势者的“敲门砖”。如今还补充一下：孔子还是中国共产党抵制普世价值的“挡箭牌”。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1日广播节目：刘晓波获奖与中国崛起

如果我们提问：刘晓波获奖与中国崛起有什么关系？相信多数人的答案是肯定的。中国官方舆论表示，将和平奖颁给一位在押的囚犯，显然是对中国内政的干预。如中国《人民日报》11月5日发表的题为《与诺贝尔遗愿背道而驰的和平奖》一文就明确提出，将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刘晓波是“是西方有预谋、有组织、一直以来精心策划的事件”，授奖刘晓波是出于“西方对中国崛起的极度恐惧”。 是想“最终实现整垮中国的目的。”

中国崛起，恐惧还是担忧？

同样，西方也不否认刘晓波获奖同中国崛起的关系。西方对中国崛起是否恐惧？答案也是肯定的。但西方舆论一般不用恐惧，而是用担忧这一字眼。诺奖委员会主席在颁奖仪式上的致辞本身就明确表示，诺奖委员会祝贺中国强大，但希望中国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成为一个可以批评的国家。换句话说，世界愿意接纳一个强大的中国，但担忧中国成为一个不能批评的强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三十年来，中国是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经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今天的中国如果返回闭关锁国的时代，也仍然会走向衰落和颓败。

从这个意义上讲，刘晓波获奖是否是要“最终实现整垮中国的目的”似乎难以成立。但是说西方不希望崛起的中国成为世界新的冲突之源则是无可置疑的。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官方自己一定要强调中国崛起是和平崛起的原因。

对于中国的崛起，西方有各种看法。大致分疏：一种是命定论，认为风水轮流转，西方统治世界五百年，盛极而衰，中国该兴盛了。一种是崩溃论，认为中国虽有三十年来的快速经济增长，但中国社会贫富悬殊，社会矛盾恶化，专制成本过高，经济增长将由于制度原因而无法持续，最终崩溃并非不可能。中国到现在为止的经济增长似乎证伪了西方流行已久的崩溃论，但是，崩溃论仍然有着不小的地盘，原因是众多人相信，没有政治民主保证的经济增长是不可能长久的。

西方舆论也有一个共识，即无论中国崛起还是崩溃，均会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中国崛起如果能够给中国和世界创造和平和财富，这一崛起就是值得称道的。反之，如果中国的崛起偏离世界主流秩序，中国的崛起的代价是否决普世价值，那么这一崛起即是应该受到抵制的，是应该被扭转方向的。

西方的回应与中国的选择

这样看来，与其说围绕刘晓波获奖的交锋体现了西方要整垮中国的目的，毋宁说西方希望中国在崛起的同时遵循普世价值。更加确切地说，西方希望中国按照由普世价值派生的一套规则崛起。中国可以说普世价值乃为西方价值，但是包括诺奖委员会的西方舆论表示，普世价值与世界主流秩序，本来就是中国认同的，中国是联合国人权宪章签署国，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说明中国完全认同全球化的游戏规则。不仅如此，西方还有进一步的要求，西方要求中国负起大国责任，参与维护世界和平，监督专制暴政国家，谴责侵犯他国的战争行为。比如，要求中国制裁苏丹政权种族屠杀，谴责朝鲜炮击韩国等等。

从这个角度，如果可以将刘晓波获奖看作是某种西方对中国崛起的回应的话，这个回应的信息是十分清楚的。西方不希望将中国崛起同一个强权加专制的国家的崛起划上等号，也不希望这种崛起是以牺牲目前世界的主流秩序为代价的。当然，西方是既存秩序的捍卫者，西方希望在既存秩序框架下接纳崛起的中国。应对西方的这一回应，中国有两种选择：

一是坚持三十年来改革开放的路，顺应世界秩序；二是全面对抗，以实力改变这一秩序？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3日广播节目：《刘晓波文集》与他的政治诉求

在中国异议作家刘晓波荣获诺贝尔和平奖后，他所在的独立中文笔会决定选编一部《刘晓波文集》，在香港出版。刘晓波著作等身。除了他出版的11本书外，近几年他主要是发表了大量的文章，单单是在《独立中文笔会》网站“刘晓波文选”栏目下就收录了784篇。《刘晓波文集》中包括了他的政论、文论和时评，也有他写的诗歌作品。据说，这部文集的英文版、德文版、日文版等十几种语种的翻译和出版都已经在进行。中文版则由香港的新世纪出版社出版。

刘晓波有本书，书名叫《未来的自由中国在民间》。这个书名最清楚不过地表明了他一直坚持的民间立场。

学者胡平在导读中说，坚持民间立场，一是说推动中国变革的根本希望不在官府而在民间，二是说权利意识觉醒后的国人要坚持体制外立场，逐渐凝聚成组织化的民间力量。刘晓波并不否认体制内人士所做的有益工作，他也希望促成朝野之间的良性互动，但是他坚信，唯有立足于民间，唯有发展壮大民间力量，才是促成体制内发生有益变化的最佳压力，也才是形成官民之间良性互动的最佳方式。

在促进民间力量的发展过程中，刘晓波很注意反对精英主义，大力主张精英与草根的结合。以国人经常采取的签名信活动为例，一方面，很多签名信是由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权益遭到侵犯而引起的；另一方面，参加签名的人也不限于名流和精英，许多著名学者和知识分子的名字常常和普通网友并列。刘晓波对此深表赞同并大加鼓励。

“刘晓波文选”栏目里的将近八百篇文章，其中很大一个比例是关于普通民众，关于弱势群体的。例如城市职工问题和下岗工人问题，农民和农民工问题，访民与网民，基层选举问题拆迁问题，天灾人祸的无辜死难者，罪恶的劳教制度和收容审查制度；还有太石村事件，瓮安事件，汕尾事件，杨佳事件，黑窑童工，结石宝宝，以及起自草根的维权律师高智晟、陈光诚；凡此种种，无一不被晓波所关注。尽管由于被严密监控，晓波很难身临那些发生事件的现场，但他总是用他那支锋利的笔及时地发出呼吁和评论。

在讲到八九民运和六四屠杀时，刘晓波着力强调普通民众的高贵表现，告诉世人不要忘记那些普通的死难者，那些失去生活能力的伤残者，那些仍在狱中的无名者，包括那些所谓暴徒。胡平认为，在08年3月西藏事件发生后，刘晓波即与王力雄共同发起，提出处理西藏局势的12点意见。这是国内民间人士对西藏问题与民族问题的第一次联合声明。

综观刘晓波多年的时评，我们可以发现他对时局的判断不但很敏锐，而且很清醒。他密切追踪中国社会发生的巨大变化，对民间力量的成长和公共空间的拓展都有很深刻的观察与阐述。与此同时，他又不曾陷入盲目的乐观或焦躁。刘晓波从未一厢情愿地幻想上层会自动地推行政改，也从未预言中国马上就要崩溃或者是民间力量一夜之间就掀起风潮冲垮专制。

刘晓波赞成经济改革，但是他不认为经济改革会自动地引起政治改革。他坚持经济改革必须和政治改革同步进行，否则流弊无穷。

以产权改革为例。刘晓波指出，在没有政治改革，没有民主化的情况下推行产权改革，不可避免地会导致权贵私有化，这就造成了极大的社会不公。时至今日，权贵们已经把属于全民的国家资产和集体资产瓜分殆尽。中国的贫富悬殊并非市场经济的结果，而是权贵们抢劫人民财产的结果。因此，在中国，要实现社会公正，就不能只靠强化税收，增加社会保障，而是必须要对权贵们的不义之财进行清算。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3日采访何俊仁节目：用香港有限的自由说出整个中国人的心声

在奥斯陆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活动期间，除来自世界各地的海外民运人士之外，香港泛民主派领导人和民主运动知名人物也以其人数之多而格外引人注目。民主党主席何俊仁、副主席刘慧卿，香港职工会联盟主席李卓人、社会民主阵线成员梁国雄等泛民主派立法会议员，香港《开放》杂志执行编辑蔡永梅等人都赶到奥斯陆，为得奖者被迫缺席的诺贝尔和平奖典礼呐喊助兴。面对媒体，他们中很多人特别强调他们来自中国，而不是像通常那样说他们来自香港。民主党主席兼香港支联会秘书何俊仁接受我们采访时，对此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让世界知道，中国土地上仍然有一个自由的空间。

法广：这次在奥斯陆，香港泛民主派有很多代表，在媒体询问的时候，您特别强调你们是从中国来，而不是说是从香港来，为什么？

何俊仁：因为，我们知道大陆内地很多被邀请的人士都不能出来。北京政府希望中国没有什么代表，或者什么与刘晓波相熟的人赴奥斯陆，去观礼。香港这一面，我们有出入境的自由，我们从来没有恐惧会被拒绝出境。所以我们特别安排了好几位要特别高调地去奥斯陆，去表示对刘晓波的支持，也要很大声地讲出来，我们是来自中国。香港有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我们要利用这个有限的自由，说出整个中国人民的心声。我们相信我们讲的话是中国一般人民心中要讲的话。

法广：香港虽然在97年主权回归大陆，但香港一直是中国民主运动的一个重要活动场所。每年六四，香港都有纪念集会，内地很多的维权活动也得到来自香港方面很大的支持。怎么来理解香港民主运动的推动和大陆民主运动之间的互动关系？

何俊仁：正如你刚才所说，每年六四，我们都有烛光聚会。但是，不单是这样，每年，我们在立法会也提出要平反六四的动议和辩论，过去十几年—大概十五年，都是这样的。还有，法轮功在大陆完全是被禁止的，不能活动，被打成邪教。但是，在香港，他们可以平常地活动。（这些）全部是我们香港正常生活的一部分。

我们觉得这非常重要。一方面，我们在回归以后，我们做的事，就是在中国管制下做的事。我们的抗议也就象征着在中国土地上的抗议。六四晚会、六四烛光游行、六四辩论动议，也就是在中国进行，虽然我们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空间。但是，我们做的事有他上进的意义。深圳、广东那边，他们看到，他们就会想想：为什么我们没有这些自由，为什么对面的同胞可以有这样的自由，可以讲出他们良心的话。

而且，我们每年六四烛光聚会，都看到不少内地的居民，过来参加我们的活动，也有很多捐款是人民币。所以，我相信，香港也同时产生一些非常微妙的、深层的、长期的对大陆的影响。我们慢慢地变成一个模范，我们所做的事情会影响大陆同胞去思想。

还有，在香港里面争取民主的运动，也就是本地化的民主运动变成整个国家民主运动的一部分。在香港的政党―包括反对党派、民主党、或其他党，每天做的事情：批评政府，监察政府等，变成一个很好的模范。我希望内地同胞也可以看看，有不同的声音，有自由的传媒，有反对党派，也是会产生非常积极的很好的作用。所以，我们继续争取要有一个时间表，有一个路线图，争取逐步地增加我们的民主成分，也是对内地有非常深远的影响。

法广：那大陆民主化运动和香港的民主进程是不是也是相辅相成、密切相关的？

何俊仁：那当然。我从来相信，如果大陆坚决打压香港的民主，不给我们达成一个全面民主的制度，让我们选出我们的政府，那我们要走到这个目标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反过来，他们如果想收回我们现在享有的自由，那么中央政府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也相信他不会付出这个代价，除非香港同他的矛盾非常非常严重。所以，现在长远地看，我们有一个互动的关系。我们希望我们在香港长期的、和平的、理性的争取，也会影响大陆，让他们考虑香港的情况，考虑现在国内也面对很多、很多问题。那么，看到香港管制的谋策，他们也慢慢有一个思维、文化上的改变。我希望内地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走向民主改革。

法广：倘若大陆的民主不能取得进展，对香港的民主是否也会有影响？

何俊仁：那当然会有负面的影响。因为香港现在争取民主，推开民主的大门―不单是香港的大门，而且是整个国家的大门，如果中央坚决反对大陆走向民主化，他们也相信香港的全面民主会对中国有非常负面的影响；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就算他不给香港民主，要收回我们现在享有的自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我们争取民主的过程，也有一个反对倒退，反对萎缩我们的自由空间的效果。那么，长期的斗争就是我们必定要走的一条路。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3日采访张逸梦节目：诺奖典礼让我们感到很温暖很鼓励

在中国异议知识分子刘晓波获得今年诺贝尔和平奖后，旅居巴黎的张逸梦女士曾经向本台巴黎华人节目表示她的兴奋心情，这之后，张逸梦女士又前往挪威的奥斯陆，参加诺贝尔和平奖的颁奖典礼活动，在今天的巴黎华人节目中，我们就再请张逸梦女士谈一谈她参加这些活动的感受。

RFI：先请介绍一下您这次去挪威奥斯陆，参加诺贝尔和平奖的颁奖典礼活动的过程。

张逸梦：巴黎好几拨朋友分头去的，我们这一拨有九个人，有九十年代、八十年代、七十年代、六十年代、一直到三十年代出生的都有，最大年龄77岁。

RFI：听说你们还是坐大巴车去的？

张逸梦：是的，因为一个朋友的护照丢了，我们大家就一起陪他坐大巴去了。天有雪，路上又换车、坐船、一共用了38个小时。

RFI：很辛苦的啦？

张逸梦：还好，大家都很兴奋很高兴能去参加这样一个典礼。我们都是一帮志同道合、能说到一起的朋友吧，没有组织，没有领导，也没有党派，无组织无党派的。

RFI：你参加这次活动的主要感受是什么？

张逸梦：很让人感动，挪威的人民，从老人到儿童，对我们中国人有很大敬意，老远和我们打招呼时都喊：“嗨，刘晓波，刘晓波”。他们很兴奋，我们感到很温暖很鼓励。我参加了颁奖典礼和中国民运的讨论会。讨论会的主题有关中国对民主运动的压制，有些作家、律师还在坐牢，会议公布了他们的情况，有高智晟、胡佳等等。

RFI：你们在国外，离中国这么远，为什么对中国民主进程这么关心呢？

张逸梦：中国毕竟是我们的祖国啊。

RFI：你觉得你们的这种关注会发挥作用吗？

张逸梦：我想会发挥作用的。这起码是中国人民的荣誉，中国人民的精神不止是中共在国际舞台上的表现，也有我们人民的表现。刘晓波精神表现出的就是中华民族的灵魂。当年有中共党员为了中国的自由民主，曾经有豪言壮语说：“要把国民党的牢底坐穿”，那今天也有刘晓波，为了中国人民的民主也要把中共的牢底坐穿。他的精神代表了很多中国知识分子和老百姓。

RFI：这次诺贝尔和平奖给了刘晓波，表明国际社会对中国人权的关注，但中国在民主人权上的进步，主要还是要靠中国人自己，是吧？

张逸梦：对，还是要靠中国人自己，因为国际压力毕竟是外部的，中共可以置之不理。

RFI：你们作为国外华人，也是在为中国的民主进步而尽力。

张逸梦：是这样，是尽一点小小的力。

RFI：感谢您接受采访。

▲德国之声12月25日发表澳洲张鹤慈文章：“谁在颠覆中国政权？”

本周六（12月25日）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被判刑的一周年纪念日。生活在澳大利亚的张鹤慈先生特此撰文，讲述自己去奥斯陆见证诺奖颁奖仪式途中，遭到中国警察限制人身自由，并与其“讨论”刘晓波的过程。

“谁在颠覆中国政权？”和中国警察谈刘晓波

去奥斯陆参加诺贝尔和平奖，途经中国，12月4日被上海浦东机场警察非法绑架24小时，十几个警察在我周围，限制我的一切自由，但没有阻止我说话。

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就和管我的警察聊天。开始，我边上的床上的三个警察不说话，由我给他们介绍刘晓波其人其事。

后来，我开始谈澳洲，特别是全民教育和全民医疗。和比他们工资高的多的澳洲低保——失业金。一个警察回答我，澳洲人少；

能够交流，我就没有白费功夫，我问，是上海人少，还是青海人少？人少的地方就比人多的地方发展的好？

这些年轻警察，基本都是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不久；接着，我就和他们谈，来澳洲读书的孩子，下飞机就买房买跑车，谈裸官，谈东德，苏联，政府高官仍然养尊处优，而直接面对群众的下层警察是改朝换代后被清算的主要对象。

一个年轻警察，居然和我探讨60年代饿死人的数字，他谈了海内外的几个不同数字，这个探讨没有能够展开，他就被叫走了。几个愿意和我讨论的年轻警察再也没有回来。

叫年轻警察走的，是一个年级比较大的警察，这时，我和他谈温家宝，谈他讲的人权，自由，民主等普世价值；谈吴邦国，贾庆林等反对温家宝，强调中国道路，谈下面的不同报纸的不同表态。

他的回答是，他们是下面的，不管上面的事情，只管自己的工作。

我回答说：上面变动而下面不动的，政党变换，下面的公务员，警察军队不变是澳洲，美国。而你们是共产党的警察，上面变了下面难道可能仍然不变？

他回答，这样，我们就更应该支持共产党了。

我说；就是仍然是共产党政权，上面的变化也不能不影响你们，江泽民上台，弄掉了一个陈希同，他是北京的，可能不影响你们上海警察，但胡锦涛上台，弄掉了一个陈良宇，上海干部没有受到影响？现在习近平还没有上台，薄熙来为了在政坛上赌一把，不是也弄掉了一个文强，弄掉了多少你们警察？

他的回答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个回答，我知道我基本达到了目前，因为他说的，你什么都知道，就是承认我说的是真实的。

前前后后一共有十几个警察在我的周围，我也对这十几个警察介绍了刘晓波的其人其事，我谈的最多的是，刘晓波和颠覆中国政权。

这些警察基本不了解刘晓波，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判刑11年；一个得到诺贝尔和平奖的人，中国警察不了解还算是正常，而一个刚刚被中国政府判刑11年的人，中国警察差不多完全不了解，他们也应该觉得不正常。

下面是我当时谈话中的主要部分：

刘晓波怎么能够颠覆你们的政权？你们的政权是纸糊的？

就我一个人，赤手空拳，你们就使用了十几个警察，如果算上两班倒，可能有二十多个；还不说你们有几百万军队，几百万警察，武警；不说你们的核武器，飞机军舰。也不说你们上亿美元的进口的高科技的警察设备。而刘晓波手里，只有一支笔，一台电脑，一个鼠标，一个键盘。怎么就能够颠覆了你们政权？

就先不谈国家机器，只谈舆论宣传，而你们掌握了国家所有的电台，电视台，报纸，书籍的出版；有成千上万的网警和国家控制和圈养的评论员。你们根本就封杀了刘晓波在国内的一切声音。

在海外，你们扶植，收买，建立了电台，电视台，报纸，网站。虽然没有能够完全控制掌握海外的中文媒体，但至少也在海外占了多半边天；你们花费了大量金钱。在海外华人社区中也占据了至少是多半边天；而刘晓波手里，只有一支笔，一台电脑，一个鼠标，一个键盘。

为什么刘晓波一个人一支笔，就能够颠覆了你们的政权？

但刘晓波的确能够颠覆政权，也的确在颠覆你们的政权；这是因为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在一直颠覆你们的政权，是因为他们这些倒行逆施一直在颠覆你们的政权，现在把刘晓波判刑11年，就是帮助刘晓波颠覆你们的政权。

刘晓波之所以能够颠覆中国政权，只是因为这个政权本来就应该被颠覆。一个不能允许一支笔的政权，就是一个应该颠覆的政权，一个惧怕一支笔的政权，就是一个必然被颠覆的政权。

●刘宾雁故土安息，无字碑仰天长叹

▲网刊《参与》12月23日报道：刘宾雁先生骨灰安葬仪式在北京门头沟天山陵园举行

（参与2010年12月23日讯）：冬至，（22日）阳光明媚。刘宾雁先生（1925-2005）骨灰安葬仪式在北京门头沟天山陵园举行。他自己写的墓志铭“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自己应该说的话。”未能刻在墓碑的花岗岩上，却刻在了人们的心中。

下面是刘宾雁先生家属的谢辞：
冬至，（22日）天寒风大，朋友们放下一切，从四面八方来到天山陵园。
这其中有年迈老者，有工作繁忙的青壮年；
有宾雁的挚友学生，更有与宾雁素未谋面而神交已久的同道；
挽联鲜花环绕着墓碑，朋友们围拥在宾雁像前。
我知道，宾雁看到了，
在现场，在外地，在海外的，
所有怀念他，热爱他的亲人和朋友们；
我更深知，宾雁不寂寞，不孤单，
他活在亲人和朋友们的心里。
很多朋友关心我，来信来电问候我：是不是累了，有没有受寒——
不，我和我的孩子们感到的，只有温暖。
这里，我向大家深深致谢！
朱洪
大洪　小雁
白芹　东江
冬冬　淘淘　鞠躬

▲自由亚洲电台（RFA）12月23日报道：刘宾雁魂归故里 墓志铭难刻但在人心

离开中国21年客死异乡的中国知名异议作家刘宾雁的骨灰终于归葬故土，但是当局不允许在墓碑上篆刻他为自己所写的墓志铭，民间评价他的墓志铭已经刻在人们心中。

星期三冬至，五年前客死异乡的流亡海外的中国异议作家、记者刘宾雁的骨灰安葬仪式在北京门头沟天山陵园举行。据报导，参加刘宾雁骨灰安葬礼的有近百人，包括家人及生前同事；而他生前工作过的《中国青年报》、《人民日报》及官方无任何表示。

他的一批生前好友和支持者为他敬献了花篮和挽联，刘宾雁在生前曾经为自己写过墓志铭，他说，“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自己应该说的话”，但是因为当局的干涉，墓志铭无法刻在墓碑上。

曾经和刘宾雁同事的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前人民日报记者星期四向本台表示，“我觉得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一直不让他回来，但落叶归根，人已经故去，这个事情确实让人很愤怒”。

根据维基百科人物记载，刘宾雁是中国作家、记者和持不同政见者。曾任《人民日报》记者、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以及独立中文笔会第一任会长。1956年因反对新闻审查制度被打成“右派”，平反后撰写报告文学《人妖之间》揭露官方的贪污腐败现象引起全国轰动，却被邓小平点名批评为“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共产党”，并被开除党籍和公职；1989年六四事件后因公开反对武力镇压，被开除出中国作家协会，从此被中共政府禁止返国。2005年12月，他因患直肠癌客死异乡，享年80岁。去国21年，如今只能以一抔骨灰的形式得以回到故国。

《中国青年报》记者卢跃刚则表示，“刘宾雁是中国新闻界知识界的良心，是中国报告文学的扛鼎巨人，包括我本人在内，当年不少人都是受他的感召，加入新闻行列的，刘宾雁去国后，当局不但封杀他的名声，还拒绝他晚年“落叶归根”之愿，骨灰回国后又因各种阻挠几乎无法入土安葬，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在美国的北京之春主编胡平表示，“实在是太不象话，他一生这么爱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的人民做了这么多事情，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的人，在他去世五年之后，连在他墓碑上刻自己的话都不允许，实在是太过分了”。

另一位《中国青年报》记者贺延光在新浪微博上表示：他的墓志铭虽然无法刻在墓碑上，却刻在了人们的心中。随后不久，这条微博就被新浪网删除。

刘宾雁的生前好友，现居美国的中国作家郑义告诉本台记者，“后来他病重之后，很快就在美国去世了，所以我们大家都挺悲伤的，因为实际上他是继王若望老先生之后比较著名的流亡知识分子里是第二个死于海外流亡的，大家非常怀念他，给他举办了一个非常盛大的追悼会，那个追悼会可能在海外也是空前绝后的”。

媒体人石扉客认为虽然墓志铭无法铭刻，但是至少当局还允许刘宾雁的骨灰葬回中国，也算是政治的让步。他表示，继林希翎骨灰归葬温岭后，刘宾雁骨灰也归葬北京，看来，王若望先生的骨灰归葬上海的日子也不会远了。这是体制在释放某种信号吗？民间社会的抗争平台，目前已经逐渐由广场政治转换到陵园政治。

也有不少网友表示这无非是一种死后的恩惠，本来也是人道主义的基本底线，和政治改革没有关系。

▲新世纪12月24日发表朱毅撰写的文章：雁归天山（上）——刘宾雁归葬记实

碧空天山，朔风悲号，北半球最长的寒夜日的上午十时，中国的良心——刘宾雁归葬仪式，在京西门头沟天山陵场庄严举行。

希望踏踏祖国的土地，是因良心而羁绊天涯的刘宾雁年复一年的愿望；“爸爸，我们要带您回家！”是儿女们在普林斯顿灵堂庄重的承诺；却因宾雁先生生前自拟的墓志铭不容刻立，整整五年又十七天之后，良知中国的送葬行列才在先生魂系梦萦的祖国土地上，从天山陵场停车场出发。

墓园三面环山，由两根高大的华表次第升攀，格局庄严、凝重、幽雅、静谧。没有哀乐，没有旗杖，悲咽的北风，迫使两个仪仗人员一左一右牵扯住前导的灵伞；灵伞之下，神情肃穆的刘大洪，捧着父亲悄然回归多年的骨灰盒；外孙李达宽捧着一帧风骨俨然的刘宾雁木雕遗像，紧随其后；女儿刘小雁、卢跃刚们则搀扶陪伴着神情哀戚、81高龄的朱洪老人，缓缓行进在亲友与严格限定的来宾混合的送葬队伍最前面。其中的来宾们是：

天津地下时期战友们的代表刘保瑞；

中国青年报五七难友谢昌逵、卢跃刚、贺延光；

人民日报张宝林、高宁、刘国胜、张平力、杨良化；

五七难友盛虞九、报告文学合作者胡舒立、《大河报》马云龙；

《血色黄昏》作者老鬼及其妻子张丽娜；

刘国良、朱丽、李和平、沈云彪、张?、辛子陵以及笔者。

缓步沉重的送葬队列，终于右拐折进天山陵园艺人苑。宾雁先生的长眠地就在艺人园趋前靠左的一侧，紧傍一面苍苔青翠的柏墙。紫晶石的墓碑，镶嵌在粗粝厚重的长方形白色大理石正中。碑上的“刘宾雁”三字，乃先生手迹，长空雁翅般舒展、犀利、遒劲；右下方镌刻着“1925——2005”。爱妻女儿的啜泣与哽咽之间，宾朋肃然凛然的注目与镁光灯纷纷闪烁之际，宾雁先生的归骨盒终于被敬殓在纯白兰花基石铺垫的墓穴中央；随即经八位精壮墓工的提抬、盖合、反复校正，一块硕大厚重、通体抛光却空无一字的紫晶方盖，端砌在了墓穴之上。

谢绝了墓园管理方的“代劳”之后，庄严凝重的墓前祭奠仪式开始。

于是，宾雁先生的木雕遗像，端置在紫晶墓盖上簇拥着的花丛中。整个墓碑前也满是皎洁晶莹的献祭，左侧立着高尔泰敬送的花圈。老鬼夫妇与我们——刘真、严正学夫妇与黄河清先生献祭的36支白菊，置放在墓碑前正中。所有的挽联祭幛都在墓前铺展排开后，社科院新闻所刘宾雁的研究生学生刘国胜主持了祭奠。

张宝林先生代表刘宾雁的人民日报故旧的率先追思，一如他们铺排在墓前的两幅挽联，形象而大气磅礴地凝蕴着中国良心的的旷世风骨——一幅写于宾雁逝世三周年：“鸦雀无声雁有声，党名除却彰民名；世间唯有人心大，春日鞠躬向厝灵”；挽祭归葬的另一幅写着：

徒有两度离骚，失土得天，彼厄徒增了塞翁志气；

不留片言墓志，为文做事，此园永驻着中国良心。

张先生还代为宣读了王康、岳建一、与郑义、程凯、苏伟、越胜、老万、一平、朗朗、陈奎德、林培瑞、北明等受恩于宾雁先生的海外游子共挽的几幅挽联，分别是：

谁怜英雄无归地，磊落良心恨入天。 ——岳建一

日月真明长在望，风云苍黄久相期。 ——王 康

稷石断裂无言 悲怒鬼神泣

极碑矗立有字 圣咏天地歌 ——郑义等海外游子

继而老鬼的妻子张丽娜宣读的王康先生为刘宾雁逝世五周年写的祭文，是我见证一路上“精心彩排”过的。王康先生在一个民族宏大的精神叙事的背景上，展开了宾雁先生作为一个时代社会公诉人的良知担当，杰出奉献与前驱引领，让寂静的墓园里同时汹涌着悲潮与向往。接下来宾雁先生的五七难友盛禹九先生以《无字碑前的哀思》为题致祭。耄耋老人肃立墓前，向相交半个世纪的难友诉说他们最后的会晤和谈话以《鸦雀无声雁有声》发表之后的巨大反响，以告慰“回家了”——永驻人民心间的难友，却不能不更为挚友“一篇不到三十字、十分理性平和的墓志铭，没有镌刻在他这块空白的大石碑上，世人无法瞻仰”而深深抱屈。

知父莫若子，其后刘大洪的致祭堪称经典：“家父在国一直大声疾呼警戒贪腐，去国也一直指明权势中国拉美化的危险，权势皆不为所动，遂有今日物欲横流之中国。”儿子在墓前郑重公布了父亲自拟的墓志铭：“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他痛切地感慨绝不仅仅为父亲：“一块空空的墓石，这就是中国与文明世界的距离，也是后继者的使命与责任。”

涌潮般的崇敬与追缅几乎让主持人失控——特别是宾雁先生天津地下时期战友代表刘保瑞深情的酒祭之后，不仅共创《中国青年报》的五七难友谢昌逵回缅依依，而且宾雁先生的两个外甥女——王扬与朱立都争相缅怀了舅舅（姨夫）的高风与恩情；老鬼更是突兀出他的高声：我的母亲（杨沫）说，中国所有的作家，我唯一佩服的就是刘宾雁！我则坦言了我的感恩：“我的（李九莲）《还在流血的爱情》，曾从狱中寄出给许多名流：宋庆龄、杨沫、王蒙、刘宾雁、魏巍、刘白羽……..除了希望中的宋庆龄和意外的老鬼，就只有刘宾雁，即使羁绊国外，也曾委托戴晴大姐来寻找过我们——那时我还在狱中！”

这就是我深深感恩着的刘宾雁，一个时代、一个社会公诉人的刘宾雁！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良心的刘宾雁！对所有为正义的苦难、为尊严的屈辱、为理性的不幸永远怀抱悲悯，怀抱初恋般炽情与圣徒般使命感的刘宾雁！而在宾雁先生自己，只不过“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而已。当“而已”都要被强迫遗忘，我就更要感谢小雁，给我以这样一个感恩与刻录良知中国感恩中国良心的机会！

我是抱着木刻的刘宾雁遗像，最后离开无字碑下山的。正午的席间，当我正在小雁自普林斯顿带回来的一本吊唁簿上，刻录着在浙江温岭为“中国最后的右派”连刻了两块墓志铭之后，面对天山陵园中国“最桀骜的右派”空无一字的紫晶墓石的感受，辛子陵先生来了。姗姗之间，辛先生至少今天是无缘拜谒刘宾雁无字碑了。但我知道，他是特地来慰藉朱洪老人的——这该是良知中国感恩中国良心的另一种方式吧。

据此我更确信：雁归天山——任凭墓石空茫，刘宾雁先生不仅已与故国山河一体，更永远与人民之天同在，永远巍峨在人民仰止着的记忆与思慕之中。

冬至日子夜于北京

▲新世纪12月24日报道：马云龙：沉思在无字碑前（附：刘大洪在父亲刘宾雁安葬仪式上的发言）

前大河总编马云龙：沉思在无字碑前

“我的要求并不高，哪怕回去打个转，亲吻一次家乡的土地，也就满足了……”这是流亡海外18年的刘宾雁生前未能实现的遗愿。

2010年12月22日，刘老的遗愿总算实现了——他的骨灰终于在北京西山的天山陵园入土。这是北京六环外一个群山环抱的小盆地，安静，肃穆，远离市井喧嚣，但登上山顶就可以看到让刘老昼思夜梦的北京城。他终于得以尽情地拥抱、亲吻并永久地融入故国的大地了。

为了这次深情的拥抱和亲吻，刘老在2005年12月5日病逝于美国普林斯顿后，又苦苦地等待了5年零17天。原因很荒唐：他的骨灰能否在中国大地上安葬，要等“有关部门”研究，这一“研究”就是两年；接着，宾雁生前为自己撰写的墓志铭“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能否刻在墓碑上，又被反复“研究”，最后的结论是不准。于是，在天山陵园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奇特墓葬：墓碑上只有亡者生前的签名手书“刘宾雁”三字，下署他的生卒年份“1925——2005”。盖在墓穴上的紫晶大理石虽然打磨得平滑铮亮，却空空如也，不着一字。

凝视着这块无字碑，人们不禁想起了十二天前挪威那张震惊了世界的空椅子。面目神情酷似宾雁的刘公子大洪在墓前用深沉但平静的语调道出了这“空无”的意义：“这块无字的石头刚好丈量出这个国家与当代文明社会的距离。”

当大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墓地的松墙后面停着三辆无牌的黑车，还有一些来历不明、目光冷峻的陌生人在周围逡巡，似乎在为这句话作脚注。

自己亲撰的墓志铭不能刻在自己的墓碑上，九泉下的刘老大概会感到遗憾吧。但我在墓前悄悄地告诉刘老：您无须遗憾。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并和自己的人民并肩而立了。你用自己墓碑上无奈的空白，应和了高压下民众的无声呼喊，您终于以这种方式再次和你的人民共担苦难、同享命运了。

“有无”之辩是中国人最熟悉的哲学命题之一。有字之碑在这快土地上矗立如林，刻在其上的歌功颂德文字浩如烟海，但其最后的命运总难免是被风雨剥蚀，湮没无闻，或被后人推翻砸烂。但我们深信，宾雁墓前的这块无字之碑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越来越具有历史价值，终将成为未来的人们认识我们这个时代的宝贵文物。它不仅印证了我们这块土地上曾有的黑暗和暴戾，更记录了这几代人艰苦卓绝的抗争、奋斗和无畏牺牲。而不屈的斗士、“中国的良心”刘宾雁的名字和他的墓志铭已经刻在人们心上，将被人们长久记忆，永不会风化磨蚀。

这种信心不只来自宾雁的榜样，也来自参加葬礼的每一个人。尽管官方严格限制了来到墓地为宾雁送行的人数，但是人们还是赶来了。这里有宾雁一生各个时期的同事、朋友和难友的代表，也有他的仰慕者和追随者，尽管他的名字在中国的媒体上已经消失二十多年了，但他在人们的心中并没有被屏蔽删除，

12月22日是冬至，这是一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也是北国的严寒开始肆虐的日子。我们会永远记住今天，并和长眠在天山陵园的宾雁一起等待着大地回春、桃李盛开的那一天。

写于2010年12月22日夜
【附】刘大洪在父亲安葬仪式上的发言

各位前辈、各位朋友、各位亲人：

感谢大家这么冷的天来参加父亲的葬礼，送父亲走完最后的一程。

父亲是1925年生人，2005年在美国病逝。五年后的今天，父亲终于归葬故土。父亲回到了这片土地上，但是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社会公义并没有在这块土地上得到彰显。30多年前，父亲曾经向全社会敲响过警惕贪腐的钟声；十几年前，父亲远隔大洋，在流亡地又不止一次地警示中国拉美化的危险。这些警告都不幸言中，在这个国家的现实生活中被不断验证。

父亲在生前曾经说过，希望将来在他的墓上，能够写上这么一段话：“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但是今天我们眼前的这块碑却无字。这块无字的石头刚好丈量出这个国家与当代文明社会的距离。我相信，后人们终有一天会读到父亲的这段话，也会听到这块石头背后的故事。

今天是冬至。冬至是中国人安葬、扫墓、祭祖和怀念先人的日子。让我们纪念他，纪念他拒绝权贵的盛筵，选择了站在良心和人民一边；纪念他一生艰难坎坷，不懈地与黑暗斗争，为受压迫和受欺凌的人们呐喊。

今天是冬至。冬至是一年中寒夜最长的一天。让我们纪念他，让他的信念温暖我们的信念。

▲美国之音（VOA）12月25日报道：刘宾雁雁落故土 异议盖棺缺论定

05年在美辞世的中国记者、作家刘宾雁12月22日冬至日入土为安，骨灰安葬北京。刘宾雁生前为自己写的墓志铭却未能如愿刻成碑文。

*雁落故土　墓遇和谐*

中国异议作家刘宾雁骨灰落葬在北京门头沟天山陵园，他生前自书的墓志铭“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自己应该说的话”，没有能够如他所愿兑现于墓碑，被戏称“遭遇和谐”。

据称，包括家人和生前同事在内的近百人参加了刘宾雁骨灰安葬仪式，而他生前工作过的《中国青年报》和《人民日报》以及官方都没有任何表示。

刘宾雁生前为名记者、担任过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1957年因反对新闻审查制度被化为“右派”，平反后撰写报告文学“人妖之间”揭露贪腐问题，引发全国轰动，被邓小平点名批评为“反对社会主义、反对共产党”而被开除党籍和公职。1988年赴美讲学，1989年民运中公开支持学生，因此无法返回中国。2005年因直肠癌逝世，享年80岁。

*叶落归根来之不易*

中国知名媒体工作者、《中国青年报》的卢跃刚对媒体表示，刘宾雁作为中国知识界的“良心”在风烛残年的晚年甚至逝世之后仍然备受打压，显示当局缺乏人道精神。

他说：“刘宾雁是中国报告文学的扛鼎巨人……当年不少人都受他感召加入新闻行列。他离开中国之后，当局不但封杀他的名声，还拒绝他‘叶落归根’之愿，骨灰回国后又因为各种阻挠几乎无法入土安葬，实在太不人道。”

*外刚内虚　政府防微杜渐*

香港《开放》杂志编辑蔡咏梅对美国之音表示，刘宾雁的祖国情怀众所周知。蔡咏梅说：“刘宾雁特别忧国忧民，这是众所周知的。流亡美国之后，他感情上很想回到国土， 对故土的思念非常深，但是当局当时要求流亡者先写检讨书，所以他无法达成归国愿望。”

蔡咏梅说，墓志铭无法上墓，说明刘宾雁影响仍在，而政府则感觉虚弱。

蔡咏梅说：“按常理说，刘宾雁不过是一个过世的老人，但是当局却依然如此紧张。这不仅说明刘宾雁还有影响力，而且说明当局很虚弱。 中国是一个刚性社会，表面看强大而平稳，但是社会的危机和矛盾全部包裹在内，而且社会危机根本得不到解决，当局采取的手段则是竭尽全力地打压和封锁。 ”

*网友众说纷纭*

互联网上也有网友发表感言说：“连这样的句子也不能刻在墓碑上 – 我朝很脆弱吧。”

还有网友说：“他坚持说自己认为正确的话，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致死不渝，就是值得尊敬的。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这就是中国人的骨气。”

也有分析说，虽然刘宾雁墓志铭无法铭刻，但是中国政府至少允许刘宾雁骨灰回到中国，也算是政治的让步。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2月25日报道：刘宾雁﹑林希翎骨灰终于回国

来自北美大地的中国知名作家﹑记者刘宾雁的骨灰于2010年12月22日，在北京西山的天山陵园入土。刘宾雁于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五日病逝于美国普林斯顿，骨灰能否回家乡安葬，中国当局有关部门足足研究了五年才同意，但刘宾雁为自己写下的墓志铭不淮刻在碑上。这段墓志铭写的是，「长眠于此的这个中国人，曾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说了他应该说的话」。于是，墓碑上只有「刘宾雁」三个字，以及他的生卒年份「一九二五至二零零五」。

出席刘宾雁骨灰安放仪式的有《中国青年报》五七难友谢昌逵以及同事卢跃刚、贺延光，《人民日报》社的张宝林、刘国胜;《大河报》主编马云龙，学者胡舒立、辛子陵，女作家杨沫的儿子﹑《血色黄昏》作者老鬼；中国美学家﹑画家﹑作家高尔泰等人敬送了花圈。刘宾雁的儿子刘大洪在墓前表示：「这块无字的石头刚好丈量出这个国家与当代文明社会的距离。」老鬼表示说：「我的母亲（杨沫）说，中国所有的作家，我唯一佩服的就是刘宾雁！」中国学者傅国涌撰文表示「不屈的斗士、中国的良心刘宾雁的名字和他的墓志铭已经刻在人们心上，将被人们长久记忆，永不会风化磨蚀」。

在四十多天前，中国一九五七年知名右派﹑于法国巴黎去世的林希翎的部分骨灰也由儿子楼信达带回中国大陆，一部分骨灰送回她故乡浙江温岭安葬，另一部分将撒在北京。2010年11月9日上午九点，林希翎的两个妹妹、许多亲属和朋友在林希翎的故乡温岭市殡仪馆举行追思会。

追思会由时评家慕毅飞主持，他说：「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林希翎回家了！」北大五七年反右运动受害者沉泽宜面对鲜花中的林希翎骨灰和遗像说：「林希翎，你今天终于回来了，你漂泊天涯的苦难而倔强的灵魂，从此可以回归祖国，在故乡温岭的青山中，在东海之滨，埋下你光荣、苦难而倔强的头颅，你可以安息了。」顿时，全场一片抽泣。沉泽宜说，林希翎的精神传承来自两个方面：一是法国大革命博爱、平等、自由的传统，也就是基督精神的世俗化；二是中华民族的仁者爱人、以人爲本的传统，所以，她是中西最优秀文明、文化成果的结合体。从北京赶来的六十三岁的朱毅是江西「李九莲案」的当事人，曾爲此入狱，多年来以「祭园守园人」的名义守护半个多世纪以来的亡灵—林昭、李九莲、锺海源、张志新……作爲林希翎晚年的忘年交，在林离世不到十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一次长达十几分钟的越洋电话。刘宾雁和林希翎的骨灰，终于由异国回到与他们一生荣辱与共﹑血肉交融的祖国土地。

【民主中国】2010.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