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纪念晓波的一个日子。12年前的今天,他因为要在两天之后的世界人权日公布《零八宪章》被北京公安抓捕。还记得当天给刘霞打电话,她焦急、恐惧又奋不顾身地讲述了一切,至今她的声音还回响在我的耳旁。
次年10月底,我被邀请参加捷克天鹅绒革命20週年庆典,见到哈维尔前总统,请他在带给刘霞的一本著作上签字,并请他援救刘晓波。我还会见了许多《七七宪章》的参加者,都是著名作家、学者和记者,他们告诉我当年他们采用发言人制度,三个发言人被捕,再推举三个顶上。我坦言:“中国知识分子没有你们勇敢,在中国除了刘晓波无人能组织这样大规模的和平运动。”
回到北京,就是平安夜审判和圣诞宣判。警察就在我家上岗,我就是当着他们的面,登着梯子把黄丝带系到窗栏上的。
2010年是晓波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一年, 1月6日,哈威尔和作家兰多夫斯基、主教马里,选择《七七宪章》签署33周年纪念日,踏着布拉格的残雪,到中国驻捷克大使馆递交写给胡锦涛的公开信,抗议中国判处刘晓波11年监禁。中国大使馆闭门不见。他们三人是《七七宪章》的第一批发言人。哈维尔联合捷克和斯洛伐克40多名议员提名刘晓波为和平奖获得者。
瓦茨拉夫·哈维尔先生
这一年我则整月整月地被上岗,9月李昌先生去世,11月李普先生去世,我都是坐着警车去八宝山参加遗体告别的。好在出行不孤,有一个蹭警车的伙伴——姚监复老友,因为蹭得多了,警长下班,还用私家车送他回家。凭心而论,那时警民关系还算正常,公是公,私是私。绝没有像今年因为我发推特,竟然株连我儿子失业至今。
奥斯陆诺贝尔和平奖颁奖典礼上,讲台上放着一张空椅子,上面搁置着奖状,而获奖者刘晓波此时正在锦州监狱中。
现在网上,依然能查到毕谊民的文章,他给晓波照的一张肖像被诺贝尔基金会选中作为颁奖肖像,2010年的人权日,向刘晓波颁奖,肖像旁边是象徵晓波的空椅子。小毕拍照时曾对晓波说:“你笑起来遮丑。”我还查到晓波病重时我发的多条推文。今天想起来的都是不堪回首的日子。
今年本应该是晓波出狱的年头。11年了,我家护窗上的丝带,黄色不褪,鲜艳依旧,每天向着天际飘动着人间对他的思念。
【欧洲之声】2020.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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