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谢谢你的反驳,本人将抽空仔细回应你的这篇反驳。你这篇文字所涉问题严肃且所论问题多多,故完全可以算是一篇代表作,从而让今年以来民间营垒的一系列公开“划清界限”、导致分裂的重大举措获得了一种“理论”的说明和源头的阐释。因此,它值得本人,也值得所有关注中国民间营垒健康伦理建设的朋友们认真对待。
第二、本人不会一丝一毫地回避你的有关天鹅绒名单的“审判”,不会一丝一毫地回避你所发现和质疑的本人致专制当局之文本和致民间营垒之文本中的“矛盾”。并感谢你给了我回应该质疑的机会。
第三、本人非常遗憾地发现,你的这篇洋洋洒洒的反驳,却不敢面对我上一帖短篇回应中的任何一个实质性的论点。至少,我在回应你时,是将你的原文附后的。我希望我们以后的讨论均能按照这样的“程序”——你不正拿“程序”来做文眼吗——来进行,好让关心论战的读者对我们的争论有一个全貌的了解。这既是一种理论的自信,也是一种基本的文德。要知道,当年中共与苏共论战时,双方还都是将对方的文本原原本本地翻译附后。至少,在这点上我们不要连共产党都不如。
第四、你想刻意祭起“国内”、“国外”这个藩篱,好使自己爬上某个道德制高点来论证高寒无权谈论“见坏就上”。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事实上你也很清楚——现在并非是“国外”的人在号召“国内”的人“见坏就上”,而是国内外一大批朋友,搁置既有的诸如“激进”和“温和”、“政治化”与“非政治化”这类分歧,正在上演着一出“见坏就上”的行为艺术。所以这里,关键的评判标准不是“国内”或“国外”,而是对目前的局势的基本评估,即:它是否趋向于“坏”,以及目前究竟该“上”些什么,和究竟要怎样“上”。
第五、是的,在高智晟先生被抓以后,你即时发了一个表态的声明。有表态当然比无表态好。正因为如此,我也即时签名给予了支持,而不管我们在一系列重大问题上有多少原则性的分歧。但是,正当国内外的民间朋友们——许多还是前一段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两造——正在自发地求同存异,本着救人为大的共识,寻求一种避免局势恶化的广泛抗议行动时,你却不失时机地突兀地站出来谴责“激进”——不仅特殊地谴责革命,而且一般地诋毁革命——对此,本人便不能不站出来给予批评以正视听了。我的观点很简单:目前的首务不是划清界限而是求同存异。革命与改良,暴力与非暴力,激进与温和,……等理论上观念上的分歧,不能成为无须合作维权、排拒他人的任何理由。即使策略上有所分歧,大家各自分头行动,两造互补就是了,不必刻意要凸现自己观念的“理直气壮”而与观念相异者划清界限。特别是对于象“革命与改良”、“激进和温和”这类近代以来已经争论了好几个世纪并还在继续争论着的重大理论命题,无论持何种观点,都最好有一种理论的谨慎,不要动辄来一副“真理在胸”、“道德在手”的模样,不要动不动就站出来强调要与观念相异者划清界限。
第六,事实上,国内目前自发的救援行动,就我所知,根本就与你所谓的海外的“鼓吹暴力”、“号召政变”丝毫不沾边。而国外的这种“鼓吹”则几乎无日无之,实乃家常便饭,亦丝毫未超出其“言论自由”的范围。故你现在刻意要站出来炒作所谓的“如若国内的人加入到境外鼓吹暴力和政变的行列,确实是危险的”,如果不说是一个伪命题,也分明是一个不具有普遍意义的命题。因此,除了在眼下这个国内局势恶化的关键时刻用以传递某种“划清界限”的特殊信息以外,根本不具有任何其它意义。
第七、本人的上帖回应中,就已经用清晰的语言对我的“见坏就上”作出了阐释,这里再次抄录如下,请刘晓波先生不要回避而予以反驳:
【目前国内是“见坏就上”的当口,对大家都是一个考验。
但即使如此,国内仍应定位在非暴力合法抗争上,仍然是人民维权运动。故在此时此刻,国外尤其要防止激进派幼稚病——其特点是:否定体制内抗争,尤其是否定体制内存有健康力量;而在国内则要防止温和派幼稚病——其特点是否定体制外抗争,尤其是规模性抗争。
既然定位为合法抗争,那就当然要在施压力和给台阶上求得某种动态平衡。对践踏法制的黑恶势力,民间没有形成规模的抗争压力绝对不行,但将官方视为铁板一块,不区别对待、不给台阶的滥施压力也绝对不行。
海外口径与国内口径相较,当然应以国内为主,海外只能配合、呼应和支持国内。其目的仍然是通过民间的规模性抗争,强力促进民间与官方的良性互动,从而启动政治体制之平稳有序的改革与转型。如果说我们须得有应对任何突发事件的各种准备,那也仍然是为了中国的平稳转型而廓清道路,扫除障碍而已。】
第八、本人在国外,不是靠写作吃饭。尤其是本人此时此刻又自觉地将自己定位于配合国内维权抗暴行动中的一名国外义工,故有着大量紧迫的义工活得卖力去干。所以,对你的系统回应,将不会很快推出,但请你放心,它也决不会不被推出。
谢谢!
高寒
2006年8月27日于纽约
【自由中国论坛】
http://zyzg.us/viewthread.php?tid=139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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