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小说“药”中写到红眼楮阿义打了夏瑜两个嘴巴时,有这么一段︰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鲁迅先生在这里描写的是在不同思想层次中的人,踫撞在一起的时候,各说各的话,产生的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后果。我们用这个故事暗寓的道理来解释刘晓波先生在法庭上的表现和语言。

这里发生的故事也是事情是同一个,可是参加人各演各的戏,各敲各的钟,各打各的锣,各说各的话,互不搭档,产生的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结果。

近年来从土匪变成国贼,偷了国家和老百姓很多钱,变得又富,又提心吊胆,又怕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又神经兮兮,又怕人家抢了饭碗的共产党是将刘晓波先生当作一个企图颠覆共产党政权的分子抓起来的;

而睁着大眼楮,恨不得共产党马上下台,自己可以立即取而代之的民运分子是要看着刘晓波先生去与共产党打架去的;

而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刘晓波先生却是一不想颠覆共产党(那不是树敌了吗?(^o^)),二又不想与共产党打仗(那不是暴力吗?(^o^)),但是得了民主自由相思症,恰又不知道怎么能够得到它,别无它法,不得已跳出来,恳求共产党实现民主自由,自己已置己身的安全于度外,哪怕为此献身,也无半句怨言的一个现代中国大儒。

正是怕大家不明白,刘晓波先生才不断在解释自己不是共产党的敌人,是你们所有人的朋友,我要的只是民主自由,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他还怕大家不明白,又罗里罗嗦的举了几个例子来说明自己要什么?譬如你们现在不搞阶级斗争了,放弃斗争哲学了,以人为本了,监狱的管理也客气多了,这些都是进步,这些我都喜欢.可是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每天都在忙于捞钱包生计,谁也听不到他讲话,而留下的百分之一中的百分之九十九也听不懂刘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这也有点像中国有个关于贼的寓言故事,掩耳盗铃。中国的民主自由就像一个禁区中的圣火,旁边共产党的卫士防备严森,是不允许任何人去踫的。刘晓波先生不看旁边的武卫,只看到那个圣火,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走进去,张手就取,当然就被卫士抓住了。他跟这些武卫说我是你们的朋友,我要的只是火,我根本不想和你们做敌人。

所以共产党就愈听愈糊涂,就像鲁迅故事里的花白胡子,“阿波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你要民主和自由,怎么不就是我的敌人?俺们是专制制度,你要民主和自由,不就是要推翻我们吗?俺们现在不搞阶级斗争了,放弃“斗争哲学”,也不是俺们要给你们民主自由,那是因为俺们现在要搞自己发财了。现在的主要矛盾是防止红眼病,再去搞阶级斗争,斗剥削阶级,那不斗我们自己吗?真是疯了。

至于监狱管理进步那是你表扬的吗,俺有各种各样的监狱,要看谁了,该不客气照样不客气,还要看什么时候,该请你吃苦头的时候你就不会说俺进步了。俺们将你关起来,你小子不叫冤,还在花言巧语,鬼相信!这就是共产党心里打的鼓。

民运分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阿波软骨头──软骨头,简直是投降共产党了。”真是媚共,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去了,人家将你抓起来,你不反抗,还在那里说共产党好话,说自己不是共产党的敌人。被共产党关起来不已经就是共产党的敌人吗,有你这样搞民运的吗?这小子不是给共产党受买了,就是在打造自己,学达赖喇嘛,是奔诺贝尔和平奖去的!

所以有人说刘晓波先生引起了中国心理学上的一种现象,篮子里的螃蟹效应!

现在共产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将阿波放在大牢里十一年。如果阿波真的因此得了诺贝尔和平奖,首功当然要归于共产党和胡锦涛,没有他扮演专制暴君的角色,阿波再说没有敌人也得不到这个奖金。和平是相对暴力而言,暴力是从敌人发出,向着和平而去的,敌人都没有了,要和平有什么用。和平不要了,和平奖自然无存在必要,阿波还有和平奖得吗?所以和平奖是共产党和胡锦涛制造出来的,你们不将阿波抓起来,阿波再说没有敌人,也得不到和平奖。

民运的结果还没有出来,现在他们因为和平奖,心灵已经受到很大刺激,对可能得到和平奖的阿波的怨恨已经超过了制造和平奖的共产党和胡锦涛。这个怨恨散发出去,螃蟹效应成功,阿波得不到诺贝尔和平奖,首功当然要归功民运分子。

事情就是这样被搞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如果阿波得不到和平奖,那么得和平奖居首功的胡锦涛就要从心里感谢民运分子的努力,反之如果阿波得了和平奖,不得和平奖居首功的民运分子就要怨恨制造和平奖的胡锦涛。不是这里的语言故意让大家感到理解困难,因为中国人的道理本来已经深奥到这个境界,不用说翻译成外文外国人根本无法弄清楚,就是用中文表达,没有在中文上浸浴几十年的功力,也无理解的可能。

这里不得不提醒诺贝尔和平奖评奖委员会,如果你们真要将和平奖奖给刘晓波先生,那可要将他害苦了,高行健先生就是他的榜样。现在他起码还是一个中国犯人,到那时候,共产党和胡锦涛伤心疾首,连他是中国人都不承认了,将他赶出中国监狱和中国家门,你爱上哪里就去哪里吧?他能上那里去呢?到了海外,海外有名的公共知识分子一个个金刚怒目,口诛笔伐,你将我的和平奖抢去了,你赔得起吗?你能得,我们中国起码还有一百多个人应该得(名字都已经列出来了,而且座位都排好了(^o^))。从此自称没有敌人的刘晓波不就成了老鼠过街,成了华人的公敌了吗?而且问题可能更严重,这个影响会延伸到刘晓波死后,所谓此恨绵绵无绝期,刘晓波的名字会从此从中国历史上挖掉,永远消失,就像所有中国书上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名字已经被挖掉,是个空白,2010年的和平奖记录上也会是一个暗藏着着千百万中国文人愤怒和辛酸的空白。

中国的事情是外国人很难弄清楚的,远比从外国舶来的民主自由复杂.刘晓波先生在监狱里有十一年的时间,愿先生能够静静的将这些问题思考清楚。

首先光想民主自由是远远不够的,问题是怎样通向它呢?而且当民主自由来到的时候,又怎样去运作它呢?

其次,中国的问题恐怕不光是民主自由的问题,可能还应思考出一些新的别的国家没有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内容加进去。

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问题,有一点刘晓波先生看得很准确,关键恐怕不是共产党灭亡的问题.我从来不怀疑这个党像这样下去,如果自己不肯动大手术,亡只是迟早的事,但是共产党亡后等着中国的一定是一个民主自由的中国?而且中国只要有了民主自由,就进入和谐社会?到时候大家可能会大失所望。共产党亡后完全可能出现一个不叫共产党的新共产党国家,同样民主自由了,同样会产生大抢大偷的天下大乱现象,不同的是现在只是共产党偷,到那时大家一起偷,人人偷,经过共产党百年来的身教言传,还有什么共产党的本领中国人不会的吗?这个民族的道德,思维方法,在上一百年的风风雨雨中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得面目全非,一个民族道德和思维方法重建的理论与民主自由的建立将是同等重要啊!

等待刘晓波先生带给我们新的精神财富。

【博讯】2010.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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