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之前,我想请大家看一段新浪转载北京日报的文字:

前天下午,法国驻华大使代表法国政府,在京向导演贾樟柯授予“法国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军官级荣誉,表彰他对当代世界电影做出的贡献。

颁奖仪式在法国大使官邸举行,贾樟柯接受勋位时表示:“所谓骑士应该有一种精神,既不屈服于权力,也不献媚大众,因为唯一能够引导我们的应该是自由与公平的精神。或许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那么骑士精神意味着在面对我们内心的堕落、黑暗和私欲的时候,我们还有良心和能力做出负责任的选择。”

看完这段话,我由衷敬佩贾先生。他的得奖,当之无愧!

我们的朋友刘实在是个好同志,以至频频被误会,处处都惹气。刘太热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他来说实在太贴切了。

那年闹狗慌,到处都是疯狗,他在路上遇到被疯狗团团围住的孩子,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抽出腰带跟疯狗撕打一番,最终疯狗被打跑了,孩子得救了,他却被疯狗咬得遍体鳞伤。我们见到又心疼又敬佩,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见得有这胆量。他却咧嘴一笑,说,“你可不晓得跟疯狗掐起来有多带劲!”嘿,好个英雄。

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时代,刘同志硬是要做学雷锋,做好事。

前年雪灾,闹得厉害。我们在家躲在炕上看电视上的直播,真是一个揪心,所有的车辆和行人彷佛都被冰封住了,几天时间都呆在原地。过了一月,大雪停了,朋友要聚聚,打电话叫这厮出来喝酒。他老婆恶狠狠的从电话那头说到:“睡死了!”嘿,咋就睡死了呢?

刘,执拗,脾气暴躁。我们想肯定要闲着没事跟老婆杠上了。于是决定去给调解调解。去到方了解情况。原来大雪几日,他闲不住,每天出门扫雪。刚开始还只是扫自家门前,后来发现其他人家没人动弹,于是索性连其他人家门前也扫了,这还算,村里公路也基本给扫了个遍。早上开始,下午扫完一遍,第二天又堆了厚厚一层。于是这厮就这么重复着干了一个月。我们听了既笑他的执拗,又有些心疼。换做我们,总共不见得有人愿意去这么干。他却还只是咧嘴一笑,说什么“雪化了,泥巴满地,大家都不方便。现在是别人方便,自己也方便。这路大家都要走的嘛。”

他这么想,可有人不这么认为啊。隔壁的胡财主家整日隔墙谩骂,说刘扫了他家的雪,孩子没法玩。这混账东西赚了便宜还反咬一口。带着一个鼻孔出气的李财主,王财主等人硬是合伙将他狠打一顿。还作了一番警告,说他这是出风头,拢人心,是想灭了胡家、李家、王家、赵家……的势力。挨打之日,众邻居隔墙听闻,从门缝观望,同情刘的大有人在,愤怒的更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站出来支持刘。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胡李王赵这几大家族,财大气粗,惹了哪家日子都不好过。当然,除了几个没骨头的马屁精,也没人出来支持几大财主。胡李王赵打完,也算暂时解了心头只恨,作罢回府继续过自己的财主爷日子。街坊邻居沾了刘扫雪的光,避免踩泥巴,也丝毫没有沾上刘的晦气,日子依旧太平。倒霉的只有刘和他的爹娘老婆孩子。

朋友们知详情后想要替他出去,找那胡李王赵算账,却被刘妻阻罢,免得再生是非,还是过电消停日子的好。

然而他们的日子依旧不消停。也在外面的意料之中。刘的性子注定他的劫运未完。

前几年刘所在的村费了一番心思争取了一次主办乡村运动会的机会,就在去年秋天。刘觉得道路修好点才能更体面,于是在去年夏天草拟了个整改方案要村委看。村委(分别有胡李王赵几家财主掌控)看过之后,感觉这厮心怀鬼胎,想趁机作乱,在这节骨眼上整出这么个东西出来,岂不是想夺了村委的权?!那还了得,于是找来几个打手将刘绑起,并声称要将其法办。一年多,却一直关着,既没法办,也没释放。真他妈的操蛋。

朋友们纷纷要求释放,可哪里抗得过这几家王八蛋的家什和钱,一年忙活,却没有丝毫进展。虽然朋友越来越多,但毕竟草莽穷蛋,怎能跟粪坑里的石头碰呢?却又不能就此作罢。听说胡李王赵将刘送去审判,朋友们无法左右审判的结果。但却有意有力去与他共同承担。刘的那份整改方案,签名的朋友和群众越来越多,难道法律还能违背村民的集体意愿?

谨以此文纪念我们的朋友文尧皮。

2009.12.15

声明:

1、这个村子很大,大的有些像一个国家。

2、你我很可能就是那些朋友、邻居、汉奸中的一员;

3、删本文,删评论者,请摸摸自己的良心再作决定。

4、谨以此文纪念我们的朋友文尧皮。

2009.12.16

【独立中文笔会】200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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