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赞美也许是难以饶恕的毒药:
昏暗的台灯,你送给我的第一台破旧的电脑,也许是奔腾586。
那间简陋的屋,让我们常常让爱的凝视太过拥挤,
你一定读过我那首描述虾米(我妻)蛮横的短诗,她去为我煮粥,要求在360秒内写出世界上最崩溃的赞美诗。
昏暗的台灯,简陋的小屋,已经脱皮的茶几,与虾米蛮横的命令,融合得如同石头和星星第一次相遇时的惊诧,天衣无缝的相交。
从此以后,赞美成了我一生的宿命,或者北极熊享受茫茫白雪中冬眠的本能。
一只鸟又一只鸟穿过我的目光,抓住一个人的审美后,就将终生在他的生命里穿行,虾米的诗出自冰与黑的交汇,如同她的摄影拍下了诗的黑与白。疯狂与面对苦难的平静,惨烈的小娃们在胸膛的敞开中向烟幕放散,披着黑纱的木头人也许来自见证耶稣复活的寡妇,或《麦克白》中的女巫。不,不,都不是,那是虾米笔下独一无二的旷野孤枝,是灰暗的地平线中一朵染满沙尘的白百合,——献给亡灵。
虾米的画从第一幅完成,就成了永远不会完成的命运悲怆。最遗憾的是至今,我仍然未能为虾米为办一次《诗·画·摄影——黑与白的纠缠》的联展。
冰一样激烈的爱,黑一样遥远的爱,或许,我庸俗而廉价的赞美,才是对这份(在)诗意、画风和影像的亵渎,请G原谅。
G:拖了若干天,才有气力完成你的作业。
2017.7.5
【端传媒】2017.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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